若是洛阳大户不配留名于其上,又有洛水清平,似暗指门庭清流之意,会是什么意思呢?”

崔知温的唇角动了动,并未当即答话,可他自己在心中是如何想的,他很清楚。

方才他在听到“洛水清平”四个字时心有所感,不正是因为他也打心底里觉得,陛下所等的人正是他们吗?

也唯有他们这些山东望族子弟,才配在这等丰碑之上勒石记名!

他思量了一番,当即令人前去再行打探一番,这块洛水石碑的前因后果。

在听闻这其中种种后,崔知温越发确信,尚且无字的碑铭背后,确实是为他们所留。

他在屋中来回走动了片刻,还是下定了决心。

就算并不是,那也无妨!

这场水陆法会以纪念洛州刺史为名,又要修建天津桥,以便百姓从洛水上通过,在名声上来说无论如何也不差。

他既要以门荫之法获取官职、踏足大唐的权利中心,那就总要先为自己养一养名望的。

时人多信谶纬之说,这桥梁之名……好像也正像是一条让他通往权利中心的桥梁。

他当即朝着崔元综说道:“陛下既看来有意令我等先出钱修桥,那我等为其先做此事也无妨。”

欲要取之必先与之,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。

“那你的动作就得快一点了。”崔元综提醒他,“昨日我又往碑前走了一趟,竟在此地看到了闻喜裴氏的人。”

或者说,河东裴氏。

比起远在河北的清河崔氏,河东之地就在洛阳北面,还比他们距离陛下更近。

反正陛下要的只是一支继续平衡关陇势力的力量,那么这股力量是由山东望族组成,还是由数量更多的山东士族组成,对他来说根本没有区别。

骤然听闻这个消息,崔知温心中不由一紧。

不错,崔元综讲的道理没错!

现在时间不等人,他该尽快看看,此番随行的辎重里,有多少财货是能拿出来修建桥梁的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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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媚娘将手中的书页往后翻了一页。

三日前,崔知温以门荫入仕,在千牛备身这个位置上起家,同时也将第一笔财物以敬仰前洛州刺史高义为名,捐赠到了修缮天津桥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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